贫困终结者

咱们的扶贫工作组

（张海华 王国省 夏蔚平）

肩负重任赴阳山，

撸起袖子加油干。

青山绿水天地阔，

不破贫穷誓不还。

——瞿桂宗

2016年5月16日，作为广州开发区、黄埔区（以下简称黄埔区或区）驻阳山县扶贫工作组组长，瞿桂宗第一个到达扶贫点，当时除了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连办公桌都没有，瞿桂宗买来两箱快餐面，电脑往上面一搁权当临时办公台，错过了饭点就吃包方便面。  

瞿桂宗，1961年生，广州黄埔区城管局副局长。按说到了他这个年龄是不必选择来扶贫了，“组织上有决定，那就来吧。”三年时间并不短，扶贫工作结束就面临退休，而且新的岗位工作繁杂，条件艰苦，责任重大，也许与军人出身有关？瞿桂宗没有犹豫，而是“痛痛快快”地接受了组织的安排，挑起黄埔区驻阳山扶贫工作组之大梁。  

三位副组长林卫忠（负责扶贫业务、财务，同时兼任一个村的驻队队长）、涂敏（负责队伍管理、办公室等工作）、彭军（负责信息、宣传工作，兼扶贫办工作）相继到位；当天，全区抽调选派的34名驻村队长全部到位，分头驻进阳山县8个镇的35个定点扶贫村。  

至此，这支38人的驻阳山扶贫队伍，在广州开发区党工委、管委会、黄埔区委、区政府组成的区精准扶贫攻坚工作领导小组的领导下，代表着全区15个街（镇）、15个机关职能部门、5个区属国企为牵头单位、60个职能部门为责任单位的全员扶贫网络，正式打响我区阳山扶贫攻坚战。  

把光带到阳山

 阳山县位于广东省西北部、清远中部，总面积3418平方公里，辖12个镇1个瑶族乡，总人口56.9万，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的千年古邑，唐代韩愈曾被贬阳山当县令，留下“阳山，天下之穷处也”的千年叹息。阳山从1983年开始被列为国家扶贫县，后来成为省级扶贫县，本轮精准扶贫，省市领导把阳山扶贫攻坚战的重任交给了黄埔区。  

根据全省统一部署，黄埔区负责阳山县8个镇35个村的脱贫工作。为了确保扶贫资源向贫困对象集中，使“真贫困者”和“返贫困者”得到有效的扶持和帮助，第一战必须在6月30日之前对省下达的相对贫困户（3553户）和相对贫困人口（9088人）逐一进行全面入户核查，通过民主评议、村民代表大会、公示等方式，按照“严格对象标准、规范识别程序、坚持公平公正、直接到户到人”的原则，全面、准确掌握贫困人口的规模、分布以及居住条件、就业渠道、收入来源、致贫因素等情况，建立起贫困人口的动态管理机制。  

核查工作看起来简单，但操作起来实为不易。“5+2”（周末不休息）、“白+黑”（白天走村头，黑夜伏案头）成为常态；期间有位驻村队长遭遇3位老人相继去世，有时甚至连葬礼都无法赶到；有位队长的母亲查出胰腺癌晚期，独生子的他却无法回去陪伴尽孝，母亲去世时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临行前向组长表态：“你放心，我的工作一定不会耽误！”有位驻村队长妻子做手术，自己无法照顾，只得请战友的妻子帮忙在医院护理了20天；还有那些遭遇家庭变故、孩子车祸身亡等等不幸的队友们，绝不是“坚强”二字可以形容。  

忘我的工作，其实几乎忘记了所有：忘了自己曾经是一个按部就班、做事驾轻就熟的公务员，开始想方设法、尽一切所能去学习、去完成一项工作；忘了自己本是丰衣足食、养尊处优的一家之主，开始自己操持锅碗瓢盆或者用方便面对付肚腹；忘了自己已经人到中年、做事不必太认真，开始重新动起真情甚至时不时饱含热泪......他们记住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按规定的动作完成对所有帮扶对象的面对面核实与精准识别。  

其实，这项工作除了对全局管理上的意义，还起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惊人效果——精准识别的过程实质上也是对扶贫干部身心灵彻底洗礼的过程。  

当他们亲眼看到家徒四壁、人禽蜗居一室、嗷嗷待哺的孤儿、丧子病榻上的老人、残障、疾病苦痛中的人们，他们的心震撼了；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想象不到贫穷是如此扎心，他们默默把随身带的钱、甚至手中的雨伞都留给了贫困户。有位贫困户71岁了，30多年前因一场车祸，肠子一直裸露在身体外面，平时用纱布兜着，南方天气热，蚊蝇飞来，反复感染，他只能用酒精球擦洗，扶贫干部不忍淬睹，最终扶贫单位用几万元帮助老人在医院解除了几十年的惨痛，得以自由行走，内心充满感激，逢人便说共产党好。  

6月30日24时，当最后一项资料顺利录入系统的时候，大家除了喝彩、欣慰以及对贫困户帮扶的期待，就只想好好睡一觉，并没有一丝抱怨。虽然此时他们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他们的颈椎已经痛得无法扭动，虽然对家人怀有满腹的愧疚，但此时此刻，充盈着他们内心的是对贫困户生存困境的深切同情、对扶贫工作真切的使命感和紧迫感，以及坚守扶贫岗位不负使命的动力和决心。“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不再只是一句口号，“让贫困人口和贫困地区同全国一道进入全面小康社会”不再只是党的庄严承诺，更是扶贫干部们切切实实的行动。  

第一仗打得实在漂亮，他们“拼了”的作风，令村、镇、县干部不得不夸赞开发区效率、黄埔区精神果然非同一般，令人敬佩。  

最终，经上级评定确认，黄埔区负责帮扶的阳山8镇35村符合对口帮扶标准的相对贫困户总户数为3275户，共7871人。  

从此，帮助这3275户7871人的脱贫成为区阳山扶贫工作组和每个队员的责任和牵挂。看着队员们穿行在山村中的身影，瞿桂宗仿佛看到一只只黑夜中的萤火虫，他们把光带到了阳山，这光看似微弱，却让活在贫困深渊中的人们看到了生的希望。  

我要和你一起幸福

阳山地形“九山半水半分田”，耕地少而分散，基础设施薄弱，由于多数青壮年外出打工，留守的老人孩子一旦遭遇天灾人祸就陷入贫困的深渊；加上观念落后、文化程度普遍偏低，小农意识根深蒂固，他们缺文化、缺科技、缺信息，更缺脱贫的信心和勇气，长期以来的扶贫反而让一部分人养成“等、靠、要”的依赖心。这显然不能从根本上帮助他们摆脱贫困，也不是扶贫的初衷，正如黄埔区创作的扶贫歌中所唱：

你的困和难有人在关注

你的痛和苦有人很在乎

是谁在你家门前修了一条路

是谁把你的危房换成了新屋

你的贫和穷不会再光顾

你的田和土不会再荒芜

是谁在你村口点亮了一盏灯

是谁让你的梦想破土而出

......

问过初心问过征途

有人想要和你一起幸福

阳山的自然条件决定了靠种养解决不了贫困痼疾，虽然35位驻村队长带着重托、带着资金、带着一颗火热的赤子之心，想要倾其所能，大干一场，但是要做的事实在太多，道路、路灯、危房、垃圾、疫苗、种子、农药、救病、扶孤、助学......何况还不是出钱就能办事，你不得不面对很多限制，诸如政策、土地、个人经验的限制，你必须得到村干部、村民、贫困户的配合。精准扶贫的目标是帮扶特定的贫困户脱贫，但那些没有纳入贫困户的人就有想法了：我没有好处，你从我这里过我不让你，你得给钱。某贫困村搞光伏项目时，送配件材料的货车被树挡了过不去，得砍枝，村民不让，你得赔钱，但这个钱没有纳入计划，开支从哪里出？货车滞留了几天，每耽误一天发电就损失几万元！  

作为工作组组长，瞿桂宗给自己的定位是做35位驻村干部的保姆，大家一盘棋，工作组要全力为战斗在最前线、最基层的驻村干部服务，“用真心使真劲”，提供方便，共同推进扶贫工作。  

深入这支队伍，感受最深的就是特别有凝聚力，在他们的眼里、嘴里都是兄弟，组长们讲起驻村干部的故事似乎永远也讲不完，讲到动情之处他们会眼睛潮湿。当然，既然是一支队伍，必须有管理，由于队伍是松散的、临时的组织，来自不同的单位，又住得分散，每个干部的能力、经历、经验、对政策的把握与压力承受力参差不齐，这个管理的强度和难度就比一般的行政单位大得多，也必须细致得多，除了出台各项规章制度，邀请审计、纪委、检察院等部门来讲课，提前规避风险（按瞿桂宗的说法：出来扶贫无意中犯错划不来），及时举办相关培训、开会、联谊、交流，除了各自负责的项目，瞿桂宗和几位副组长几乎每天都往村里跑（2个村最远的距离是130公里），分头下村，帮助驻村干部协调工作，排忧解难。   

一位队长分享：“回去就睡得特别香，在这里老是睡不着，总觉得有很多事，压力山大。”回去只想睡觉，这是每位扶贫干部的共同特征，不过工作组的组长们可能回去也睡不了觉，比如林卫忠回到广州，就在马不停蹄地跑市场，着力搭建可持续的脱贫致富通路。作为扶贫“三朝元老”，林卫忠善于思考、发挥优势整合资源，敢做肯为，把许多“想不到”、“不可能”变成了现实，为扶贫工作实现质的跨越做出了重要贡献。  

阳山县的定位是生态农业县，不能以破坏生态为代价发展工业，那么阳山无法搞工业，什么项目能做呢？安徽金寨是国家级扶贫县，与阳山的地理、人口都差不多，2014年开始做光伏，3年产值达到了300亿，税收30亿，把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副区长严志明亲自带队到金寨考察，专家认证做光伏项目一年只要有900小时日照就稳赚钱，据历史检测阳山一年的日照是1100小时！进一步测算，光伏项目每年可以为每个贫困户解决3000~3500元的保底收入，而且一次性投入，产出却是20~25年！区扶贫办领导当机立断，决定排除一切困难，量身定做阳山光伏项目。  

经过几个阶段的工作实践、调研、请示和研讨，结合阳山特点，黄埔区阳山扶贫组最终确定了以发展光伏为主，以生态农业、特色种养、观光旅游为辅的扶贫战略。

留住日光变财富

2017年6月30日，阳山14个光伏电站赶在节点前全部实现并网发电，圆满完成了抢0.98/KW.h电价的任务。此刻，蓝天下的红旗高高飘扬，显得格外鲜艳夺目，在热烈的掌声、喝彩声中，扶贫干部们的脸上竟有泪水悄然淌下，这关键性的一战，黄埔区扶贫队再次大获全胜。  

广东光伏产业起步较晚，山区对于光伏电站建设没有认知，因此在阳山推进光伏项目之初可谓举步维艰。严志明副区长亲自带队组织阳山县相关干部赴安徽金寨县学习，与安徽省扶贫办、金寨县扶贫办深度沟通并实地调研，终于解除了阳山干部对光伏的怀疑和抵触心理，随着小江村试点的成功，光伏项目终于赢得了阳山上下一致点赞。  

按照国务院扶贫办文件规定，阳山本不属于实施光伏扶贫范围，为突破政策限制，黄埔区指导、协助阳山编制《阳山县光伏扶贫实施方案》，协助当地政府向国务院扶贫办、国家能源局两部委呈批文件获批，成为第一个全县整体实施光伏扶贫的省级贫困县。  

光伏发电作为近五年来热门且国家大力支持的新能源行业，从项目的选址、备案、招标、建设到并网、竣工、验收等各个环节，都需要较高的政策和专业技术水平，副组长彭军、涂敏代表工作组具体负责跟踪该项目的实施。  

速度就是金钱，按照中央部委文件，2016年12月31日前完成光伏项目备案、2017年6月30日前并网的可以享受 0.98 元/度的电价，逾期则按每度 0.85 元，黄埔区扶贫组的目标当然是抢占0.98元电价。  

为推进光伏项目，严志明多达14次亲赴阳山调研指导工作，并十分重视收益分配方案的合理性，以确保贫困户的持续收入；工作组更是争分夺秒，座谈会、动员、答疑、评估、选址、实地调研，与国土局、供电局、能源局、发改局联系、协调、跟进。黄埔区人的工作作风令阳山干部们耳目一新：黄埔人疯了！白天黑夜干活，还没有周末！阳山县的领导们也很感慨：没有黄埔区的工作效率和支持，阳山根本备案不了那么多项目！  

对照光伏项目的国土政策及对地块、地理方位的技术要求，在阳山这样的理想地块并不多，黄埔区根据阳山各镇村的地理环境，灵活创新，于是就有了“农光互补”、“渔光互补”、“林光互补”、“异地光伏”等创造性的新形态。在小江村、沙寮村以“一村一站”方式建成光伏扶贫电站2个；在七拱镇、太平镇、杜步镇、黎埠镇、青莲镇、江英镇采取“联村合站”的方式建成10个；对于既没荒坡又无滩涂、受到环境限制的东江村和沙田村，则利用“异地借光”模式，在黄埔区建设“异地光伏”扶贫电站2个。所有电站均按一流质量电站的技术指标统一招标，全国25家有实力的一线EPC单位参与竞争，最终选定3家，关键设备如电池组件及逆变器，均为一线品牌，总投资超2亿元，总装机容量30.5兆瓦。短短6个多月时间，全部光伏电站在既定时间节点实现并网发电，目前第一年发电量达3985.32万度，创收3905.61万元，相当阳山县年财政收入的1/10,可为贫困户带来人均超3500元红利，而且可持续收益25年！  

三道保险锁住贫困

所谓攻坚，就是必须彻底填平这个穷困的深渊，把陷在深渊里的人们拉起来，让他们得到阳光的普照，活得有尊严。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黄埔区扶贫组给阳山贫困户上了脱贫增收的“三道保险”。  

第一道：立体产业帮扶。根据阳山贫困的类型和原因、发展的资源和条件，实施以“长效、稳定”光伏扶贫项目和“短、平、快”、回归农业根本的种养殖业相结合等立体产业发展方式进行帮扶。至2018年7月，扶贫队先后组建和引进合作社51个，吸纳贫困户630人入社，发展构树、七拱米、无花果、珍珠鸡、梅花猪等种养；同时，发展资产性收益项目54个，使贫困户3230人得到参与。  

林卫忠负责推动搭建的黄埔－阳山“消费扶贫直通车”平台更是为阳山种养业创造了持续的销售通道和造血功能。该项目利用“平台+公司+合作社+农户（贫困户）”模式，引进黄埔区龙头企业注资2000万创建，签署合作社、贫困村、客户代表等系列合作协议，与阳山106家农业合作社、种养大户建立合作关系,将贫困户纳入合作社管理报产，打造品牌统一收购，使生态农产品达到绿色无公害、件件可溯源，通过线上线下，搭乘“消费扶贫直通车”的绿色通道直达广州市场，满足双向需求，实现双赢。平台从2017年9月开通至2018年7月，阳山原木香菇等特产30万份、七拱米31.2万斤、各类瓜果蔬菜80.1万斤、阳山鸡等禽畜近9803只（头）等生态农产品通过线上线下销往广州，营业额达836.3万元，为贫困村增收167.2万，帮扶贫困户152户277人。  

第二道：全程就业帮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黄埔区坚持把贫困户就业、创业视为最长效增收的支撑、最根本的脱贫举措,扎实推进就业扶贫工作,从而加快了贫困人员的脱贫步伐。一方面对贫困户进行劳动力技能培训、富余劳动力转移就业培训、农民适用技术培训等，确保贫困家庭劳动力至少掌握一门实用技术，增强贫困家庭劳动力致富能力，实现“培训一人、输出一人、就业一人、脱贫一户”；另一方面组织黄埔及广州50余家企业到阳山举办大型就业招聘会，设立“广东盈超就业服务站”，实现贫困村733人、贫困户553人转移就业；此外，利用光伏电站、种养基地、生态旅游项目等优先招聘贫困户，设置卫生监督员、文明劝导员等公益岗位，使贫困户可以就近、就地就业。  

第三道：内部结对帮扶。由于区领导重视，整个黄埔区扶贫已形成一个强大的全员扶贫网络，除了资金到位，帮扶单位高度重视党员、职工与贫困户的结对帮扶工作，通过“一对一”、“多对一”的结对帮扶，嫁接资源，带动社会力量捐助物资达396.62万元，对贫困户子女建立长期助学计划，对无劳动能力、需大病救助的特困家庭，通过出资、出力，帮助就医，改善生存状态，增强其生活信心。据统计，黄埔区已资助1300名贫困户子女入学、为7660名贫困户建立了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帮扶了817户改造危房。  

不留遗憾在阳山

韩愈做阳山县令也就一年零二个月的时间，却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载入史册的阳山县令，因为他带领乡民挖井、种田，虽然他并没能改变阳山的贫穷。  

“这是历史的机遇，我们可能就是扶贫工作的终结者。”瞿桂宗蛮有信心地说：“我们愿意做终结者，不希望再有贫穷！（根据党中央的目标，2020年我国全面消除贫困，共同携手奔小康。）  

“完成脱贫任务是没问题的了，但还是想做点东西出来，留下点东西。3年后回去了，你还能不能理直气壮地再回阳山？”这是瞿桂宗心里掂量的，也常常讲给他的兄弟们听。  

瞿桂宗坦言，扶贫工作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淡淡，但一直坚持下来，确实很不简单。自己也是农村长大的，当时农村那么穷，却没听说谁来帮你扶贫，现在借助国家的力量，这么好的事，为啥不做呢？不仅要做，还要尽最大努力做好。扶贫事业是天底下最阳光的事业。看看我们的扶贫干部，同样的人，换了一个环境和岗位，整个面貌都换了，整个能力今非昔比了。“做任何事，哪怕是一件小事，也想做得完美一点，虽然会辛苦一点，但值，就是不要留下遗憾！因为我的岗位换了别人一样做得好，可能做得更好，所以我要尽我所能做到最好。”  

彭军原本是黄埔区经信局招商处的处长，因为有过贵州都匀、三都市、新疆喀什、西藏林芝地区的扶贫协调经验，2016年9月，严志明副区长亲点调他去驻阳山工作组，他选择了参与这最后一轮扶贫：“人生这辈子，需要有场景。”  

2016年腊月二十八了，彭军还带着同事在加班加点，县干部到达驻地慰问时非常感动，他们代表阳山县委、县政府和父老乡亲向黄埔扶贫干部致敬，一个质朴的致敬令到彭军至今仍然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那年12月，彭军与驻村队长一起去勘察光伏用地，恰逢倾盆大雨，下山时，路泥泞且滑，后车轮胎悬空在悬崖上，彭军的脚变僵硬了，腿变软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副驾座上逃生出来，差一点就和战友把命留在了阳山。而今这块山地已经建成光伏电站，把日光收集变成了的财富，想到这样的场景，彭军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截止今年（2018年）上半年，黄埔区扶贫项目已经累计投入财政资金24126万元，扶贫单位自筹资金5608.26万元，社会捐助物资396.62万元，合计30130.88万元，实现2353户贫困户5103人预脱贫，走在了广州市精准扶贫工作的前列。